很怕在酒吧有人問我一些所謂IQ 題。但蒲吧多年，最多人問我IQ題的地方真的是在酒吧！是不是酒精上腦，人便自覺聰明得很，平時思考不來的也頓然茅塞頓開？或是試試自認IQ高人一等的你有沒有喝醉？

打完球我們到十九洞喝啤酒。老張四杯黃水下肚，和那嬌俏的女酒保搭訕：

「我問妳一條IQ題：三個腦筋非常靈活的死囚，法官給他們最後一個機會。第一個死囚面壁；第二個死囚站在後面，眼向第一個背後；第三個站在第二個後，眼向第一和第二個背後。

五頂帽子，三黑二白；法官給他們每人戴一頂。一分鐘内任何一個囚犯能夠說中自己頭上帽子的顏色三個囚犯便不用死。五十九秒後無人作答，最後一秒第一個囚犯說他的帽一定是黑色。對了！三個囚犯也不用死，為甚麼？」

這類似Mastermind的游戲，在酒吧玩本來已夠複雜。老張酒後口齒不清，陳述題面已花了一分鐘，我們在旁插嘴問來問去，花了五分鐘才問清楚問題是問甚麼。然後各人在思量，我剛想到背後的邏輯時，女酒保突然喊叫：

「第一個死囚的帽當然是黑色啦！」

「怎樣解釋？」老張像遇上IQ知己一樣。

「你不是說了三個囚犯也不用死嗎？」

遇上這種用問題變成答案的場合，我學會馬上借尿遁。回來時見老張還是不厭其詳向女酒保解釋這邏輯，但她老是不明就是不明。最後，「聰明」的女酒保終於找到了下台階：

「啊！我明了！你問得太複雜，搞到人亂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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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登於《明報周刊》專欄〈高球型而尚〉，現經作者修訂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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